【双花】点魁（十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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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别胜新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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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还是那样过。除了现在能动不动亲一下小嘴，动不动亲密一下之外， 两人在一起后和在一起前的相处模式没有什么区别，还是天天到处逛街游玩，到处找乐子。
孙哲平是沙场上的人，迟早要回去那个地方。张佳乐虽然知道，但一直没有过问，他想着等着对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，虽然那可能代表了分离。
但他没有想到那天来得这么快。
“所以呢？下礼拜就要走了？”
孙哲平坐在他旁边，望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我知道留不住你，你不是这儿的人。”
孙哲平张了张嘴，终究没有说话。
他突然间就理解了喻文州引咎辞职的原因，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也只是一闪而过。平心而论，在他心里张佳乐和国家是一个高度，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去放弃另一个。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自己终究是会回到边疆，只要那里还需要自己。
“乐乐…”这个称呼是两人在一起后才开始叫的，张佳乐觉得孙哲平叫全名实在太生疏，硬是让他征用了黄少天的叫法，还强硬地禁止了黄少天去叫。孙哲平倒是无所谓，只要张佳乐开心就好，倒是最后黄少天气的三天没和张佳乐说话。
只是没想到，还没叫几天，自己就要离开了。
“本来是下个月回去，只是离开久了边疆有异动，皇上下令让我下礼拜就返回，”
“……”张佳乐侧过去抱紧他，“多久可以回来一次？”
“每年年底会有赐假。”
“一年…？”张佳乐苦笑，“那我能去探望你吗？”
“军中法令严苛，外人不得入内。”
张佳乐连笑都笑不出来了，孙哲平和他坦白自己是狼藉将军的时候，他就知道注定是这个结局。
边疆需要狼藉，他却需要孙哲平。这两者是不可能共存的，他明白自己有多想要孙哲平的陪伴，但他也能理解孙哲平的处境，不想让孙哲平左右为难。
他那么喜欢的那个人，他怎么舍得让他为难。
“走吧，还有几天呢，别愁眉苦脸的。”张佳乐捧住孙哲平的脸对他说，“大不了我给你写信吧，军中总可以写信吧？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你了，管你多久回来一次，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。”
“但你要保证…每年都好好的回来见我。”
孙哲平握紧张佳乐的手，额头触上他的，虔诚地看着他，轻声嗯了一下。
坦白后的日子过得异常迅速，两人几乎是抓紧了一切时间腻歪在一起，但太阳该升还是升，该落还是落。最后依然抵不过时间的流逝，来到了最后一天。
孙哲平一大早把还没睡醒的张佳乐往马上一扔，就上了路。途中张佳乐稀里糊涂地醒了两次，调整了一下姿势，继续窝在孙哲平怀里打盹儿。
似乎自己最近有好多时间都在孙哲平怀里度过的，迷迷糊糊中张佳乐想着，要是能在他怀里一辈子该有多好。
等张佳乐睡醒的时候，已经来到了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，那个熟悉的房间。
“两次来这儿都是睡着被你带来的。”他勾了勾坐在旁边等自己醒的人的手指，慢慢十指相扣。
“上次你还在这试探我，结果…”张佳乐慢慢回忆孙哲平各种恶劣行径，当事人也只是默默地听，跟着他一起回忆。
“起床更衣。”
张佳乐最听孙哲平的话，起来后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成了一套红白相间的衣服，不由心生疑虑，问孙哲平是不是拿错了。
“刚买的，试试。”
孙哲平身上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色系，从来只穿深色的他突然染上了这么艳丽的颜色，还真让张佳乐不习惯了一阵。
“乐乐，闭眼。”
张佳乐也没问什么，闭上眼，安心的让孙哲平牵着自己走。周边的环境慢慢变暗，空中弥漫着一股熏香味，孙哲平扶着他在一个地方站好，沉默了许久，也没让他睁眼。
张佳乐正犹豫着他是不是把自己忘了，孙哲平突然跪下来，张佳自然跟着跪在他身边。两人牵着手，孙哲平终于开口说话，但不是对着自己。
“爹，娘，我把他带回来了，孩儿的余生决定和他一起度过了。”
张佳乐心里一惊，见父母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一声，现在空手来又没有任何准备…
他没有想下去，因为他睁开眼，发现眼前只有两个牌位，前面是供奉的食品和熏香，整个房间只有烛火闪闪烁烁。看见牌位上的先考和先妣之灵位几个字，张佳乐手上又紧了几分。
“第一次见到他起，孩儿就知道，这个人是我命中注定了。”孙哲平望着牌位，声音坚定，握紧张佳乐的手，“还望父母成全。”
他磕了几个头，起身上了柱香，跪回到张佳乐身边。
张佳乐看着孙哲平，心中不知涌上什么滋味。
“伯父、伯母，我是真心爱你们的儿子的，我此生此世非他不娶…”
“嫁。”
“娶！”
“嫁。”
……
最后张佳乐拗不过孙哲平，不情不愿地改成了嫁。案台上的烛火摆动，像是在笑一般，这一切都像是面见父母时闹出的小闹剧，却让张佳乐湿润了眼眶。
“请伯父伯母成全！”他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，给孙哲平父母上了一炷香。
他转身，孙哲平正看着他，目光灼灼。他牵起张佳乐的手，问，
“乐乐，你愿意和我拜堂吗。”
烛火下孙哲平的红色外衣更加鲜艳了，张佳乐突然明白了孙哲平让自己换上这套衣服的意义，他毫不犹豫地跪下，点头。
一拜天地。
天地可鉴，日月可表。张佳乐与孙哲平此生的缘从第一面就开始，从他追上他开始，从他们沦陷开始，越来越紧，就再也解不开了。
二拜高堂。
此心已有属，今生今世非他不可。坚如磐石，韧如蒲苇。即使前路未知，人生迷茫，他们也有信心一起度过，一起去面对人生的艰难险阻。
两人面对面，注视了片刻对方的眼眸，勾身最后一拜。
夫妻对拜。
茫茫人海能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缘分，我愿与你白头偕老，生生世世，永不分离。
两人起身良久，张佳乐含着泪，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孙哲平，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点点头。
张佳乐张嘴，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，划过他精致的脸庞，滴在他的衣襟上，
“爹，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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